明日快一周专访:与俗俯仰 与光同尘
日期:2013-05-31 09:38:21钱包里的秘密?
很少人的包里,会这么乏善可陈,没有秘密可言。手机、零钱、卡。随身之物寥寥无几,连钥匙都不常带,因为家里总是有人。也因为有肩周炎,所以从不背时尚大包。
TA的星座?
双子座对照钱杉杉,未见得那么贴切。双子座本来是对包罗万象的事务有无穷兴趣,但实际上,就算有个别兴趣,也会被钱杉杉压缩成极个别。三个字,看书耍。
最近感兴趣的事?
不知道钱杉杉所谓的看书耍,到底是看书耍,还是看书,以及耍?总之的总之,看书是钱杉杉最大的兴趣,从看连环画开始30年不变。而如果“耍”,是指看书的地方,三个字,西西弗。
特等奖粉笔画选手的故事:用粉笔画出的川美
很小的时候,钱杉杉就表现出对平面事物的兴趣,开始用粉笔在家里的墙上地上画画,构建自己想象中的世界。天空、大地、花草、房子……房子该有客厅?睡觉在哪里?厨房里又有什么秘密……诸如此类。当然,这个,其实不是开玩笑。小孩子的粉笔画,大概都是这样。充满了对世界最初的想象。平面中的世界,也是全世界。画画,则是钱杉杉小时候,最大的兴趣所在,她可以沉浸其中1、2个小时,对于小孩子的注意力来说,不可谓不专注。
就这样趴地上画到小学二年级,钱杉杉还拿过一次在日本举行的《六国儿童城市画展》的特等奖。“重庆人说话,‘特’、‘铁’不分,当时还不高兴,怎么铜奖后面还有‘铁’奖。老师强调了半天,是‘特’,‘特等’,比金奖还要高一‘篾片’。”钱杉杉才接受赞美。
但始终,画画的兴趣,一直有意无意,断断续续,没有刻意培养,也没有灰飞烟灭。直到高二,该确定高考专业方向,钱杉杉才犯了难。彼时发理想之宏愿,不过是想当个读书管理员,“干净、轻松,看书不要钱。但北大的读书管理系到我高考时,已经被取消了。剩下的保底选择,是川大的中文系,又不是很有兴趣。当时家里有亲戚突然建议,不如就考川美吧,还能留在重庆。”
说起这些都是偶然。要知道,小孩子的粉笔画,和正儿八经考川美,其别霄壤,钱杉杉甚至要从最基础的素描开始,从头学起。爸爸找来学校的美术老师给钱杉杉补习,老师看过她的“铁等奖”,说,“考川美是大有希望的。”
重庆人,毛肚儿一样干脆,火锅儿一样豪爽。回想起来,钱杉杉也说:“估计老师当时想都没多想就信口开河。”但和小时候一样,钱杉杉最受不得鼓励和表扬。“此后根本没想过考得上考不上,打了鸡血一样,早上6点过7点起床,一直学到晚上12点睡觉。直到考试前,妈妈到学校去看,平时不觉得有什么人画画啊,结果集中起来那么多人……”更让钱杉杉后怕的是,考上川美之后,她才发现,她学的室内设计专业,居然只招收了13个人,雕塑专业更是少到一个班5个人。“我也是后来才知道,好多考川美的学生,动辄3、5年,我知道我们班上一个最长的,考了8年才终于考上。”
选择室内设计专业,也是偶然。考虑到比如国画专业,毕业后只能当职业画家,用现在的话来说,就是艺术家。而实用美术,未来就业面会宽泛一些。“当时川美的实用美术这部分,还不像现在有名,像我学的室内设计,都是两年一招,和服装设计专业,隔年轮换招收一次。”
总之的总之,看起来,钱杉杉的选择,以及考虑事务的方式,和普罗大众对川美,以及川美学生的理解和想象,多少有点不同。因为真正让川美大名鼎鼎的,还是当代艺术方面的成绩。而钱杉杉在其中,悉心栽种全力灌注,仍旧是那些让她真正感兴趣的事情。“兴趣”,也是采访中钱杉杉说得最多的一个词。
先知者先觉:最理想的生活是早上逗下鹦鹉,晚上绣朵牡丹喝杯淡酒,然后宣告收工
因为专业的缘故,室内设计和社会接轨很近,大二的时候,就有社会上的设计需求来找学生,LOGO设计,室内设计等等。“因为学生价格便宜嘛,也愿意尽心尽力去做。到大二下期,生意越来越好,兼职和学业都分不清楚了要,我记得最多时候,我同时有4份兼职在做。也算是这个专业的特点。连老师都是这样。有个老师上课之‘水’,几周才来上一次课,来了就宣布大家回去做作业吧。结果我下午去建材市场,居然碰到他了。大家都把兼职当主业了嘛原来。”
兼职带来的回报,足以让那时候还在大学的钱杉杉心满意足。“包括日常开销和房租,完全能养活我自己,而且我从大学就开始支援我妈妈,像家里的水电费什么的。有一次,领了不菲的设计费后,带我妈去商店买了件羊绒大衣,打折后1200元,那种开心的感觉,到现在都记忆犹新。”短暂的,考川美前的鸡血人生过后,钱杉杉的未来看起来,自然而然,顺风顺水。
“还真的是多顺风顺水的哎。”毕业后,分配到成都,在成都某知名高校室内设计系当老师。一份众人艳羡、怡然自足的工作。“但过去兼职那么久,现今空闲那么多,又不会做其它的,很自然又想到还是继续去做家装吧。1998年,装修市场以工装居多,家装还局限于‘桥头堡’的概念,在成都的话,就是九眼桥,或者很多立交桥下,找个包工头那种。我决定成立公司,其实也有个契机。适逢高校集资分房的高峰期,很多老师不知道该怎么装修才好,我们正好帮忙啰。装完之后,老师们觉得真是比桥头堡的装修要好很多。”成都新空间装饰公司
1999年,太升路博美招商,钱杉杉决定开自己的公司。说是公司,其实就是先在过道摆张桌子而已,“小得可怜啊,连这个办公室的四分之一都不到。”那时候的家装行业,生机蓬勃,但杂乱无章。都是有一单没一单的一锤子买卖。“就我们当时在商报打广告,3ⅹ5那种豆腐块广告,已经是很前卫的了。”那时,钱杉杉也不知道,这就是所谓的品牌意识。“真是有意无意啊,你想想,大家习以为常,觉得搞装修都是灰头土脸,而我们的业务员戴副眼镜,竟被客户觉得很有品质,就有莫名其妙的亲切和信任感。”成都新空间装饰公司
2000年,东方家园刚进驻成都,钱杉杉还在感叹,不仅是戴眼镜,要是有天能西装革履做家装该多好呢。在这之后的3年内,新空间搬家到玉带桥,已经有了近3000平米的办公总部。2005年,新空间落户娇子大厦时,钱杉杉自己的办公室,比曾经太升博美时期的整个公司,都大了4倍。也是这一年,新空间在成都首推整合建材打包销售的经营模式。到今天,成都的主流家装公司的经营模式都是这样。而钱杉杉曾经憧憬的,“西装革履”的未来,“已经大大超越了当时的期望。”
操持公司,不能再凭兴趣了。如果兴趣是聊过去以及生活时钱杉杉用得最多的词,说工作说行业,兴趣一词就变成了学习。“想每一次行业变革,我们都很善于学习,理清思路,迅速调整。这份工作,现在是我最大的兴趣,能够让我在整个上班过程中毫不厌倦。未来的家装行业,我觉得更会是一个朝阳产业,无论经济环境怎样,宏观世界怎样,每个人都希望把自己的家打造得符合自己的期待。穿衣吃饭,人之根本,家之为家的重要,人同此心。所以未来的变化,也就是新空间现在正在做的,细分市场的清晰,套餐、高端和中端市场的细分。并且把整合营销以及服务做得更完美。”
兴趣也好,学习也好,其实伏线千里,钱杉杉感兴趣的,始终是构建一个完整世界。小时候画在墙上的房子,长大后知道那被称之为家。家之为家的意义,是要用心去建造。不仅用心,从报考川美,当老师,到新空间的这么多年,钱杉杉从未犹豫和怀疑过自己的选择。如同约翰·欧文在《寡居的一年》中所说,勇敢就是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——不做无谓的事。今天,钱杉杉仍坚持看书的爱好和习惯,不是企业管理,不是养生……钱杉杉爱看小说,想如今还有多少人愿把时间浪费在小说身上。每月十本以上的阅读量,让她能够在现实的世界中喘口气,置换到另一个空间和时间,感受到许多种不同的人生。这又是钱杉杉身上略微矛盾的地方。最喜欢的作家:巴尔扎克的《人间喜剧》,三十多本书阅尽世间百态,许多人物形象栩栩如生,在今天的生活中还会发现类似熟悉的面孔。还有蒋勋的《蒋勋说红楼梦》也是很喜欢的,文笔清丽流畅,将红楼梦读得精辟入微,可惜遗憾的是只有8本,很快就看完了。不做无谓之事,何遣有生之涯。问她最喜欢的生活状态,她居然说“早上逗下鹦鹉,晚上绣朵牡丹喝杯淡酒,然后宣告收工。最安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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